第2章
等這兩人從被打蒙的狀態中反應過來時，大門早已被我關上。
「沈清！你這個混蛋！
「你趕我出來？你怎麼敢的？
「你還打小如，你憑什麼？你太過分了，你今天必須給我和小如道歉！」
周鳴在門外，叫得氣急敗壞，大門也被他踹得咣咣作響。
我卻直接把屋內音響開到最大，完全無視屋外的狗叫。
叫吧叫吧！
反正晚撕不如早撕。
06
門被周鳴撬開的時候，我蒙了一秒。
他惡狠狠瞪著我：「沈清，你如此不講理就別怪我家醜外揚了！」
「錯！」我抱著雙臂，一臉嚴肅指正他，「不是你家醜外揚，今天就是你不揚，我也要揚！」
「我呸！
」
我話音還沒落，便被周鳴打斷。
「小如說得果然沒錯，繼承了幾套房子你還真飄起來了。
「今天你要麼讓我進去，再把你的一套房子分給小如，要麼咱們就離婚！」
說著，他咣咣敲響了對面鄰居家的門，又用盡全部力氣把上下鄰居都喊了出來。
眾目睽睽下，周鳴宛如即將上戰場的將軍，鬥志昂揚。
「各位，如你們所見，我是被我老婆趕出來的。
「就因為我提議讓她把繼承來的一套房子給她妹妹住一下，她就打我們，還把我們趕出來，這還有天理嗎？
「我自問這些年對沈清不薄，可我現在是真的受不了她了，你們幫幫我吧，我真的沒辦法了……」
周鳴越說聲音越小，最後一臉無奈蹲了下去。
眼見一個老實人被我逼得「走投無路」。
輿論瞬間如潮水般向我壓來。
聽著周圍亂七八糟的嘲諷，我索性拿著掃把立於門前，大有萬夫莫開的架勢。
反正在所有人眼中，我早已成了斤斤計較的代名詞。
現在多個霸佔家產也無所謂。
更何況，還有沈如這個「體面人」給我「開脫」。
果然，周鳴話音剛落，沈如就開了口。
「姐夫，我還是走吧，我不值得你為我吵架，更不想姐姐為難。
「隻要你跟姐姐能夠幸福，我住哪裡都無所謂。」
此話一出，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更同情了。
更有膽大的鄰居直接對我貼臉開大。
「小清啊，都是幾十年的鄰居了，不是我當嬸子的說你，你那麼多房子，給小如住一套又怎麼了？」
「是啊！
雖然我們都知道當初是你妹妹主動放棄的財產，可你畢竟是姐姐，做人不能太過分。」
「你看小周都比你懂得心疼你妹妹，做人不能太計較。」
喲呵，這年頭道德綁架的話術都這麼統一嗎？
「王嬸，你這麼善良，怎麼不把你的房子給她住？
「如果我沒記錯，當初你娘家分家，你又哭又鬧又跳樓奪了全部家產，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念著手足情深了？
「而且你沒聽見嗎？我妹妹都說了不想我為難。
「她是成年人了，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，既然她都說了住哪裡都無所謂，我當然要成全她！」
說著，我抓起玄關櫃上的水杯，哗一聲潑了出去。
周鳴成了落湯雞，剛想開罵就被我一道聲音壓了回去。
「不是要住我的房子嗎？
「我成全她。
」
聽見我的話，不僅沈如目瞪口呆，就連剛剛被我戗得老臉通紅的王嬸都笑了。
「這就對了嘛！
「還是姐妹之情重要，沈清啊，你以後得多照顧你妹妹，不能太自私了。」
「阿清，沒想到你……」周鳴紅著臉訕訕搭話，卻被我一手擋住。
「你，也搬出去！」
07
我把沈如安頓在一套尚未出租的房子裡。
又以被周鳴傷了心需要冷靜為由把他也趕了出去。
隨後訂了去往三亞的機票。
等我海浪沙灘享受完一圈，已是兩周後。
逛了一天街，在確認家裡所有存款都被我造完後，我給周鳴發了離婚協議。
接著紅酒配牛排睡了過去。
我以為周鳴會來找我。
會氣急敗壞跟我鬧。
可我萬萬沒想到，周鳴安靜如雞。
倒是沈如，妖差點作出天際。
洗手臺旁邊，沈如正拿著手機跟另外兩個店員展示著什麼。
「我姐真是暈了頭，為了個小白臉居然要跟我姐夫離婚。
「這年頭老實人就該被欺負嗎？我姐夫這麼老實她還不珍惜，我今天來店裡就是要勸她回頭，不能因為一棵野草連家都不要了。」
旁邊有人附和：「這男不就是飯店前段時間離職的保安小黃嘛，我說怎麼走得那麼痛快，合著是被B養了。」
「是啊！真不知他哪裡好，我姐竟然這麼——」
話至此處，沈如恍然大悟般捂住嘴，然後氣鼓鼓開口。
「總之，這事是我姐做得不體面，我一定不能讓她犯錯！
」
她越說越氣，說到最後一臉悲憤。
活脫脫一個擔心姐姐「誤入歧途」的好妹妹形象。
呵，沒想到我半個月沒來飯店，一來就趕上這麼出大戲。
跑到店裡造我黃謠！
這裡面要說沒周鳴的主意，我S都不信。
我這麼想著，外面的沈如正推著另外兩人走向門口。
「今天的事可都不許往外說啊！這可關系到我姐的名聲呢！」
她說得義正詞嚴，臉上卻滿是巴不得那兩人往外說的表情。
眼看三人就要走出廁所，我噌的一聲踢開了廁所隔間門。
08
三人沒想到我會在廁所裡。
瞬間嚇得面色如土。
「姐，你都聽見了？」
沈如滿目驚慌，磕磕巴巴開口。
我不答反伸手：「手機拿來。」
沈如瞬間攥緊手機，滿目敵意盯著我。
「你上完廁所不洗手就要碰人家手機，你惡不惡心？」
我冷笑，語氣不帶一絲溫度。
「惡心的就是你！」
聽見我說這話，沈如頓時怒了。
她把手機往我面前一甩，張口就開始發瘋。
「別以為我不知道，前段時間你拋下姐夫，就是跟他去的三亞。
「姐，做人要體面，你這樣以後怎麼有臉去見地下的爸媽？」
給臉不要臉！
我冷笑，抬手給了沈如一巴掌。
沈如被打蒙，愣了好半天才眼含清淚滿臉委屈看向我。
「姐，你居然為了個小白臉打我？」
我無辜攤手：「造我黃謠，我打的就是你！
」
「你——」沈如被我噎得臉色慘白，說不出一句話。
另外兩個店員似乎看出了什麼，個個弓著身子向廁所外退去。
有了上輩子的潑辣經歷。
我已經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。
她們要走就走。
我才沒空管她們。
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沈青手機上。
那上面正是我勾著小黃脖子從車裡走下來的照片。
照片上我頭發散亂，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，小黃則在一旁對我說著什麼。
這張照片拍攝角度刁鑽，氣氛曖昧至極。
再加上沈如那不堪入耳的話語，是個人都會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。
看見我沉默，沈如瞬間得意起來。
「怎麼，沒臉說話了是不是？
「一個女老板衣著不整勾搭保安，姐，你真的太不體面了——」
我放下的手慢慢揚起，沈如捂著臉心驚肉跳地往後躲。
「啊！怪不得姐夫經常說你潑辣，爸媽都沒打過我，你憑什麼打我……」
說著，她作勢向我衝來，卻被我先發制人一把揪住衣領。
「衣衫不整是嗎？那你也嘗嘗這樣的滋味吧！」
刺啦——
我撕開了沈如領口。
啪啪！
又給了她兩巴掌。
爽！
09
我打沈如的動靜很大。
同事們來得很快，卻都隻敢遠遠圍觀。
一見人多，沈如瞬間戲精上身，演了起來。
她頂著紅腫的臉蛋蹲在地上。
仰起滿含熱淚的雙眼，無辜又委屈地看向大家，最後定格在我身上。
「姐，我是真的為你好，你以為離了姐夫你能找到更好的嗎？
「雖說人人平等，可你怎麼知道那個小黃不是衝你的錢來的？」
隨著周圍圍觀的人過多，她裝得越發可憐，還想伸出髒手拉我的手。
「姐，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，不要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了行嗎？」
她這幾句話下去，人群已然騷動起來。
他們雖都不敢大聲議論我，但還是有很多嘀咕聲飄進了耳朵裡。
「我說小黃怎麼突然辭職了，合是被B養了？」
那些言論聲越來越大，話也越來越難聽。
沈如半趴在地上，眼中卻滿是得意。
她嘴角上揚，
嘲諷十足看著我，仿佛在告訴我：你再成功又怎樣？還不是被我攪黃了名聲。
人越聚越多，我卻絲毫不慌。
人還不夠多呢！
再多點，再多點才好！
不多時，廁所已被看熱鬧的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。
時機到了！
我一把薅起沈如：「你說這照片上的人是我跟小黃？」
沈如撇嘴，滿臉鄙夷：「是啊！隻要不瞎都能看得出來。」
我重新把她甩到地上，抱臂冷笑。
「很好，那你怎麼證明這上面是我？
「現在合成技術這麼發達，你怎麼證明這照片不是你 P 的？
「沈如，我這裡還有一張你跟我老公在小區門口擁抱的照片呢，這你又怎麼解釋？」
此話一出，周圍一片哗然。
剛才還小聲議論我的人頓時閉了嘴。
他們已經意識到，這件事似乎並不簡單。
沈如被我問蒙了，反應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開口。
「你這麼傷姐夫的心，他喝醉我去接他怎麼了？我跟姐夫清清白白，才不是你想得那麼不體面。」
我彎下腰，冷笑著嘲諷她。
「你怎麼證明？
「你非要拿著那張照片造我黃謠，可以，拿證據證明那是我。
「如果你拿不出證據告證明那是我，我就起訴你誣蔑造謠；你要是拿出來，我就起訴你傳播我的隱私照，你照樣得坐牢！」
我掌管飯店近一年，私下被稱鐵娘子。
上位者的氣勢一旦顯現，絕不是沈如這種隻會耍小聰明的人可以承受的。
果然，沒等我再次說話，沈如就哇一聲哭了出來。
「姐，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？
「我就是怕你誤入歧途，我有錯嗎？」
我從上往下冷冷掃了她一眼，最後淡定開口。
「各位同事都看到了，此人造黃謠誣蔑我，現在報警！」
沈如眼睛瞪得溜圓，顫抖著身體指了我半天，終是一句話沒說出來。
我撥開人群，為了解氣，特地從沈如身上邁了過去。
呵，本來想等到離婚後再對付她的。
現在看來，一場大戲很快就要上演了！
10
周鳴趕到警局的時候，沈如早已被嚇蒙。
見到周鳴，她再也不顧所謂的體面，哇一聲哭了出來。
「姐夫救我！
「我姐要告我汙蔑，要讓我坐牢。」
周鳴惡狠狠瞪了我一眼，罵道：「這是親姐姐幹得出來的事？送親妹妹去坐牢？
」
我環抱雙臂，冷冷一笑：「怎麼，隻許她造我黃謠，不許我還擊？」
周鳴卻隻冷冷地看著我：「沈清，我原以為你還有點人性，沒想到你真的是一點人事都不幹。」
說著，他轉身把一沓照片塞進警察手裡。
